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漳州民间故事——云洞岩的传说

摘要漳州民间故事——云洞岩的传说 (一)云洞岩的传说 传说在很早很早以前,南海观音为了装点山门,使她的佛地更加壮观,便到天庭请求玉帝赐给她两座大山。这两座大山,要一座全是石...

漳州民间故事——云洞岩的传说

(一)云洞岩的传说

传说在很早很早以前,南海观音为了装点山门,使她的佛地更加壮观,便到天庭请求玉帝赐给她两座大山。这两座大山,要一座全是石头的,一座全是土质的。

这可把玉帝给难住啦,玉帝说:“天生万物,本有阴阳,大士岂不闻孤阴不生,独阳不长吗?你要全石全土之山,这不是阴阳离决之品,天下哪有此物!”观音菩萨说:“陛下统理阴阳,普天之下,无奇不有,愿陛下不吝赐之。”

玉帝正在为难之际,坐在一边的王母娘娘侧身低声对玉帝说:“全土全石之山,如今倒有现成的两座。”“在哪里?”玉帝问。王母娘娘接着说:“早年玄玄太子在北海时,曾经天天揉泥丸为戏,及至长成,在北海已堆成一座圆山。后来,玄玄太子受封为玄天上帝时,为试膂力,曾到海边叠石为山,现存在东岩。这两座大山已受千万年日月精华,自成一格,不在阴阳之中。陛下何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,将此两山赐与大士?一来可使东岩圆山异地生光,二来也可为南海观音佛门增辉。”

玉帝连连点头称许,便指定将东岩和圆山赐予观音菩萨。

观音菩萨领了御旨,拜别玉帝,回到南海便命黄巾力士去搬山。菩萨在山门上折了一枝紫竹递给力士说:“这紫竹可做扁担,把东岩和圆山给我挑回来,不得有误!”

黄巾力士立刻驾云来到东海边和北海外,把两座山放在一起挑了起来,那两座山底下早年被玄玄太子压着一公一母两只仙鹤。力士一挑起山,仙鹤一下子就飞上天。这时,天空突然雷雨交加,把力士吓得跌落云头。这一跌,把东岩掉在现在漳州龙文区的蔡坂社境内,而圆山则滑落在现在的九湖镇大洋社的地方,那紫竹扁担掉落在龙文区御路社,变成了现在的梧桥河。

黄巾力士从云头跌落下来时,双脚一蹬,一脚蹬在圆山的仙祖庙后面的石头上,一脚蹬在东岩半山腰的岩石上。如今这两个“仙脚迹”仍然遥遥相对。黄巾力士由于两只脚蹬得太开了,屁股一下子坐在现在的田璞社前,坐成了一个田璞大潭,大潭中间还留着一条路,据说它就是屁股中间的会阴隔。

黄巾力士着地后纵身一跃而起,把扁担朝现在的万松关边一插,擦尽屁股上的污泥,返身正要抽起扁担再来挑山。哪知这根扁担竟然落地生根,任他怎么拔也拔不起来。力士无奈,只得返回南海去向观音菩萨缴旨。菩萨听完力士的禀报,合掌念道:“善哉善哉!阿弥陀佛!”不久,这根扁担居然成长成一片紫竹林。后人都说,乡里能连年五谷丰登,是因为紫竹献瑞的缘故,把紫竹改为瑞竹,万松关边的山头也就叫成瑞竹岩了。

田璞社当时还是一片原始森林,古木参天,鸟兽成群。两只从山底下飞起的仙鹤,为了逃避雷雨,双双飞到这里筑巢定居、繁殖后代。后来,岁月流逝,气候变化,原始森林逐渐消失,两只仙鹤也不知飞到何处去了。而今梧桥社边还保留着一片树林,人称梧桥林;田璞大潭边还保留着一块石碑,上书“鹤窟”两个大字。

东岩,当地人以为它是从东方来的,习惯称为“东仔岩”。相传,最早到“东仔岩”上隐居的是隋朝开皇十一年(591年),一个自称潜翁的人。他虽然隐居山上,却常到各地云游。有一日,他云游到田璞大潭边,意外地发现一群白色的仙鹤在潭中戏水,十分喜爱,有心收养,就天天到潭边投食。久而久之,和仙鹤交上了朋友;仙鹤常随他飞到东仔岩游玩,他就把飞来的仙鹤喂养起来。当地人常听见岩上的鹤唳,所以就将东仔岩叫做“鹤鸣山”。但潜翁通过多年的实地观察,发现每天将降雨时,便有一团白云从山洞中飘出来,雨过天晴后,又收回洞中,他便给它另起了一个更为优美的名称,叫做“云洞岩”。

(二)三月峡

月峡,也叫三月峡,是云洞岩胜景之一。这儿山明水秀,空气新鲜,若是夜晚登上三月峡,你就能亲眼看到这美景的奥妙。站在月峡洞口,伸手就像可以采到一朵白云擦擦汗;脚下是潺潺的泉水流淌;一眼望去,九龙江上渔火点点、闪烁光芒,仿佛天上银河掉落人间。最妙的是中秋之夜,一轮明月从东方冉冉升起,从最初的月牙、到半圆、到最后变成皓洁的圆月,柔和的清辉从石缝照进洞中。这时美妙的奇景出现了:天上一轮明月,泉水中一轮明月,石壁上又有一轮明月,三月交相辉映,洞里大放光明。每年中秋之夜,到这儿欣赏美景的青年男女,少则几十人,多则上百人。这时,他们开始放银针卜卦了:一枚枚银针放进泉水中,闪闪发亮,像一只只银色的小船,在水面上飘啊飘,有的算卜年冬收成的好坏,有的预祝婚姻的美好。

为什么月峡有这种三月分辉的美景?为什么有古老的放针卜卦的风俗习惯呢?这儿流传着个优美的故事。

传说很久很久以前,这云洞岩叫鹤峰。有位仙人住在洞里,一群群的白鹤陪伴着他。在洞外,一位少年站在崖壁上的脚手架上,跟随着石匠师傅打石凿字,他才二十多岁,不管是寒冬腊月,还是炎热的夏天,他都“叮叮当当”打个不停,为鹤峰留下龙飞凤舞的笔迹。这个少年叫蔡二小,家住云洞岩下的东湖村。

人家说,东湖村好风光,清清的流水、蓝蓝的天,湖畔柑橘林一片连一片,园里的香蕉林接良田。但这些水果良田都是财主的,贫苦农民终年劳动,还是穿破衣、饿肚子,一到过年,家家凄凄惨惨渡年冬。蔡二小的爸爸蔡老实,给财主当牛做马,做了七八年的长工,每天扛着一百多斤的大谷袋进进出出,自己却吃着野菜粗粮,到头来还饿死在财主的粮库里。他临终时对儿子说:“财主个个是虎豹豺狼,你不打他他反要咬你,今后你千万不能再进财主的家门。”

蔡二小听了爸爸的话,便上山跟着打石师傅学凿石琢字。他学得很认真,不管风吹日晒雨淋,每天“叮叮当当”,送走了春天,又送走了冬天。蔡二小在石壁上渡过十二个春天,学会了本事,也变成了一个年轻英俊的美少年。

一天,蔡二小照样天一亮就上云洞岩石壁上凿字了。白云在他的脚下飘,白鹤在他的头上飞,他蹲在竹架上凿完了一个字,感到非常满意,正打算坐下休息,忽然听到山间小道上传来“救人啊”的喊声。他不顾一切,便跑上前去看,原来是个小尼姑跌到小道下,衣服被树枝挂着,上不能上,下不能下,十分危急。蔡二小伸手救了她,她非常感谢蔡二小的救命之恩。

这小尼姑名叫苏亚柳,这年十七岁,是云洞岩后天增岩尼姑庵的尼姑,这天她到山上的“猴探井”挑泉水,一不小心跌倒了。蔡二小安慰她一番,挑起水桶,重新到井里挑起碧净如玉的泉水,送她下山。

从那以后,每当苏亚柳上山挑水时,蔡二小便到羊肠小道来帮她,天天如此,日积月累,两人产生了深情厚意。蔡二小挑水在前面走,苏亚柳就默默地在后头跟,两人心里好像有千言万语,却总是不知从何说起。

一次,一对白鹤挡住他俩的去路,蔡二小只好放下水桶,要去赶走它们。苏亚柳说:“不要赶走它们,它们成双成对多像你和我,我们也成双成对吧!”

蔡二小是个老实人,他问:“你是尼姑啊,怎么还俗结婚呢?”

苏亚柳说:“我家住在很远很远的狮头山,因涨大水,房子被冲走了,爸爸和弟弟不知是死是活,我与妈妈才逃到尼姑庵,妈妈不幸去世,我无家可归,无奈才剃发为尼,如今,你就是我的亲人啦!”

从这以后,他俩有说有笑,常常在一起;可是谈到婚事时,总是闷闷不乐。小尼姑已经入了佛门了,该怎么办呢?有一次,蔡二小对苏亚柳说:“中秋快到了,咱们到月峡求个卦,看我们有没有缘分、能不能成亲吧?”亚柳羞答答地同意了。

八月中秋夜,天空晴朗,天上飘着几朵白云,一轮月亮从东方升起来了。他俩兴高采烈地来到月峡,等到月亮升起来后,他们一起进入洞中。只见月光把泉水照得通亮,一泓清泉,清澈见底,他们提着两枚银针,对着月亮,默默祷告:

月亮娘娘多保佑,二小亚柳结成双。两枚银针两个人,两人心意紧相连。有缘千里来相会,无缘对面不相逢。

亚柳对着月亮拜了三拜,然后把一枚银针交给二小,两人脸对着脸,把银针轻轻放进泉水中,银针在水面上闪闪发光,像两只小船靠在一起,预卜他俩的婚姻能够成功。他们心花怒放,互相依偎在一起,不料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和一个女人的尖叫声:“好呀!原来你俩在这里做出如此好事。”

他俩回头一看,糟了,尼姑庵的老尼姑已站在前面:“罪过,罪过,佛门子弟,岂容成双成对?你们竟敢冒犯庵规。”苏亚柳急忙向老尼姑跪下,说:“不敢,不敢。”

老尼姑岂容分说?拖起苏亚柳就向洞口走去,蔡二小呆呆地站在那儿,眼含着泪花,看着亚柳背影出神。

第二天早上,蔡二小痴痴地站在羊肠小道上,等着苏亚柳来“猴探井”挑水,可是等到中午了,她没有来。下午,也没有来。蔡二小知道了,苏亚柳一定是被关在寺内不能上山了。

晚上,月亮还没有升起,蔡二小偷偷地跑进天增岩的尼姑庵。他发现苏亚柳被关在里厢的小厝里,老尼姑还在骂着:“佛门子弟,岂容与俗人结婚。罪孽啊!你不识好歹,胆敢勾搭那打石男人?嘿!没有那么容易!要结婚,除非月峡出现三个月亮。”

苏亚柳嘶哑着声问:“此话当真?”

老尼姑说:“当真!我是天增庵住持,讲话算数,月峡出现三个月亮,你俩就可以自由结婚。”

蔡二小听到老尼这些话,一口气奔回月峡洞里,东张西望,只见空中一轮明月,从石缝里照进洞里,直接射进泉水中,水中又出现一轮明月,啊!两个月亮,那第三个月亮在哪呢?

他坐在泉水旁,默默地叨念道:“月亮娘娘啊,你保佑我俩吧,我与亚柳心连心,那银针不是也给我们美好的预卜吗?老尼姑要山洞中出现第三个月亮,我要怎么办呢?”想着想着,他睡了过去。在朦胧中,只见一个白发老人,拄着一枝龙头拐杖,姗姗走进洞里来。蔡二小欣喜万分,忙起立迎接,问道:“老爷爷,三个月亮、三个月亮在哪里?老爷爷,你能帮帮忙,再赐给一个月亮,帮助苏亚柳跳出苦海吗?”

白发老人笑笑,从怀里取出一面铜镜,向月亮一照,镜中又出现一个月亮。他说:“一个月亮在天上,另一个月亮在泉水里,第三个月亮在哪里?你是磨石凿

字的打石工,我可要问问你啦!”

蔡二小随口回答说:“在石上!是一面石镜。”白头发老人说:“幸福之花为勇士而开,劳动能获幸福来。”

蔡二小信服地点头,睁开眼,白发老人已经不见了,竟是南柯一梦。聪明的小伙子蔡二小决心在石壁上磨出一面石镜!于是,他白天上峰顶打石头,凿刻大字,晚上到月峡来磨石镜。冬去春来,百花盛开,他磨啊磨;夏去秋来,他还是磨啊磨。他整整地磨了三百六十五个夜晚,功夫不负有心人,一面石镜磨成了,比铜镜还亮,能够照出他冒汗的容颜。

幸福之花果真为勇士而开。第二个中秋节到了,傍晚,他就等在月峡洞口了。月亮升起来了,一轮圆月照进洞里,映在洞里的泉水中,泉水又把月亮映在洞顶的石镜上。啊!三月分辉,天下美景此最佳。蔡二小多高兴啊!幸福时刻即将到来了!

他站在放银针的泉水旁,哈哈大笑起来,叫道:“三个月亮!真是三个月亮啊!”那响声在千人洞、百人洞中回响、震荡了!他又站在洞口高声顺带顺带喊:“三个月亮!苏亚柳啊,你在哪里?”响声传遍山谷,传向远方,传到山后天增岩的尼姑庵,山下的人们,一群群、一队队地赶来了,他们要来亲自看看这巧夺天工的天下美景。

“蔡二小,我来了,苏亚柳在这儿呢!”原来是老尼姑听到喊声,拉着苏亚柳也急急忙忙地奔上山来了。老尼姑亲眼看到了三个月亮,她被年轻人的真挚爱情感动了。她拉着蔡二小和苏亚柳的手说:“三个月亮出现在月峡里,我今天就依照自己的诺言,同意苏亚柳还俗结婚。”

这时,月峡洞里围着一大群人,他们多么欢喜,他们看到了巧夺天工的天下奇景,更看到了勇敢的年轻人的幸福笑容。从此,每年八月中秋夜,来三月峡看奇景的人人山人海,它的优美故事也一代传一代,流传至今。

(三)猴探井与卧龙洞

猴探井与卧龙洞是云洞岩上的两处胜景,传说是孙悟空与东海龙王到过的地方。

据说,自从孙悟空借到东海龙王的如意金箍棒以后,两人结下了深厚真挚的感情,成为密友。一天,王母娘娘在云洞岩召开蟠桃宴会,他俩便相约前往赴宴,又结伴而归。可是,在归途中,孙悟空本性难移,见云洞岩四周花团锦簇,满山遍野尽是仙桃,便情不自禁地跳上树,伸手就摘。

老龙王被撇在一边,直挺挺地坐在路边生闷气。等了许久,他不见老孙回来,加上在宴会上多喝了几杯酒,他已觉得倦意绵绵,正要躺下睡觉,又怕现出原形不成体统,就在芒果树下找了个洞穴,匍匐地爬了进去,只见这个洞曲折蜿蜒,还有深溪暗谷,一个石床正好安歇,于是躺卧下去,很快就进入梦乡。

再说这老孙吃够了仙桃,定了定神,不见老龙,便在山前山后到处寻觅。走到汲玉栏处,见栏下有口深井,足有三丈余深,疑是龙王醉酒跌落,便在井边再三细探,水清如镜,猴容尽现,老孙自睹容颜,髭唇裂嘴,也甚有趣,“嘘嘘”大笑。见井中并无龙王踪影,快唤过土地公来询问,方知老龙王隐蔽在洞中安歇,于是直奔洞中,唤醒老龙王一同回家。

自此,汲玉栏又名猴探井,这山洞便称卧龙洞。至今石床犹存,胜景优美。

(四)霞窝

云洞岩摩崖石刻“溪山第一”对面,有一个盆地,常常有彩霞映照、流丹溢彩,颇为奇异。为此,明朝学士丰熙特地亲笔在此题写“霞窝”两字。这里还有一段动人的故事流传于人间。

据说,在很早以前,云洞岩漫山遍野长着仙桃树,桃林里住着一位英俊善良的年轻樵夫。这是个吹笛子的好手,那悠扬动听的笛声,可吹得飞鸟低栖,游鱼静沉,桃花怒放,明月穿云。

有一天,王母娘娘派仙女月霞到云洞岩来采仙桃。当她降落云端,爬到树上正想采摘时,却被一阵悠扬的笛声吸引住了。她转眼一望,是一位英姿潇洒、眉目传情的美少年。那少年吹得那样起劲、那样动听,她听得渐渐入迷了。到了临近黄昏,笛声才停了下来。月霞如梦初醒,急急地采摘仙桃,不幸从树上摔了下来,“哎哟”一声,惊动了樵夫。他循声望去,见是个体态纤弱的少女,赶忙上前将她扶起来。两人一见钟情,各自谈了他们的身世,一直谈到月亮出来,还谈个没完。樵夫帮月霞摘满了一花篮的仙桃,才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。

自此以后,樵夫日日夜夜盼着月霞能够再来,月霞也迷恋人间的美景和忠厚善良的樵夫。一天,月霞又悄悄地来到云洞岩,找到青年樵夫。两人互相倾诉思念之情,就此结为伴侣,相亲相爱,以洞为房,以云作帐,白天辛勤劳动,夜里男笛女歌,生活过得幸福愉快。有一天,忽听空中一声巨响,霎时,电闪雷鸣。月霞一看,知道不好了,大祸降临。

原来王母娘娘不见月霞,便取出宝镜,从云洞岩的万人洞、千人洞、鸳鸯洞……一直照到仙岛,发现月霞已跟凡人结发为妻,便大发雷霆,唤天兵天将立即捉拿。樵夫与月霞抱头大哭,月霞沉着地对樵夫说:“我已触犯天规,王母娘娘不会宽恕,今后只要你吹响笛子,我便会回来跟你见面。”说完,就被天兵天将抓回天宫去了。

从此,恩爱夫妻两地相思,樵夫每当睡到半夜,便把笛子拿出来吹响,果然,月霞闻声就会偷偷地从天宫飞到云洞岩与他相会,天亮时才匆匆地离去。后来,每逢曙光升起之时,人们总会看见一朵红霞从这风景优美的盆地飞上天空,因此就把这盆地称为“霞窝”。

(五)云深兰香

“云深处”是云洞岩的胜景之一。这里一潭清澈碧绿的泉水镶嵌在千姿百态的岩石之间,仿佛是一颗晶莹的绿宝石。每当兰花盛放的时节,一阵阵令人荡气回肠的幽香,从洞壑深处飘散出来。这里不但以它的丰姿秀色吸引游人,还有一则悲惨的故事流传于民间。

故事发生在明朝。有一年,闽中一带遇到百年罕见的大旱,田不长禾,地不结薯,百姓四处逃荒。惠安县有一个李小兰随着她的母亲被迫外出逃生。一路踉跄前行,好不容易来到漳州,可谁知道要找的唯一亲戚却早已携眷北迁了。李母忧病交加,扔下小兰,撒手人寰。可怜年方十二岁的她,呼天不应、叫地不灵,只好头插草标,站在东门街头卖身葬母。

这一天,云洞岩下蔡坂村的张员外正好进城,看见小兰眉清眼秀,就掏出二十两银子给她收殓母亲,并把她带回家当婢女使唤。光阴似箭,小兰在张家熬了六年,已出落得花枝般美丽。在苦水里泡大的她,不但能飞针走线、织绣缝缀,而且上山砍柴、下河挑水样样能干。

劳动中,她和在张家当长工的小伙子石松结下了情谊。他们像一条藤上结的两条瓜,共同的命运使他俩深深地相爱。一天,小兰对石松说:“石松哥,男大当婚,女大当嫁,咱二人还是早日成家吧!”石松满心欢喜,连连说:“对,对!我去禀告员外,求他成全我们。”这一去不打紧,却引来风波骤起,恨壑难平。

原来,张员外对小兰早就另有打算。他的第五个儿子张戆,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呆,已是三十出头的人,却总是流着半寸长的口水,摇晃着妖怪似的大脑袋,到处追逐年轻妇女。看他那个模样,谁看谁都摇头讨厌。张赣的婚事一直是张员外的一大心病。他看到石松和小兰暗自相爱,大为不悦,妒火心中烧,暗想:这小囝不识好歹,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!

老实忠厚的石松哪里知道张员外的鬼心肠?他满怀希望地恳求员外,却受到一顿无情地数落:“你这穷小子也想娶某(老婆)?养得起吗?小兰是我花了二十两银子买来的,加上这六年的吃饭花费,你赔得起吗?”

张员外气走了石松,立即打起鬼算盘:夜长梦多,干脆,立即让小兰与老五成婚!张戆平时就对小兰死缠不休,听到这个消息当然乐不可支。有一天,石松上山砍柴,张戆就半疯半癫地溜进厨房,对正在做饭的小兰动手动脚。小兰势孤力单,被逼得步步退后,一直退到墙角,张戆猛扑过来,把她拦腰抱住。小兰一看不好,立即抓起地上的一把火叉向大呆的脑袋砸去。那大呆怪叫一声,立即血流如注,倒于尘埃!

小兰冲出厨房,往厝后的岩上跑去,想找到石松一起逃走。这时,张员外已派家丁追了上来,小兰躲入“云深处”,但满山遍野一片人呼狗吠,她知道已难脱身了,与其再入虎口,不如以死明志!她一步一步地退到潭边,望着清凉的泉水她潸然泪下,对着岩上,她大声喊叫:“石松哥,我先去了!”然后掉头纵身一跳……

从此,云洞岩下就长出了一朵朵姿清动人的兰花,知情的人都说:“那是小兰的化身呀!”

(六)婢女坑

从前,云洞岩叫鹤鸣峰,峰下有个蔡坂村,村里有个大财主,名叫蔡大星。他为人阴险毒辣,好话说尽,坏事干绝,东街抢人家的店铺,西村霸占人家的房屋,北溪侵占人家的田园,南坑奸淫人家的媳妇。自己家里有三妻四妾,还要带着家童到处寻花问柳,见一个就抢一个,不知残害了多少良家妇女,方圆几百里的老百姓,对蔡大星莫不恨之入骨,背后骂他“蔡色鬼”。

有一年,闽南正是赤日炎炎的大旱天,老天爷二百多天不下雨,田野稻禾枯焦,连青草也枯死了,老百姓饿死不少,蔡财主家米麦满仓,却不肯拿出半粒米粮来救济贫苦的百姓。

这时,从外乡流落来父女二人,父亲是个打拳卖膏药的北方大汉,小姑娘却只有十二三岁。他俩饿得皮包骨头,挨家讨点残菜剩汤度日。这一天,他俩来到蔡财主的门口求乞讨吃,蔡财主家的狗咬得小姑娘衣破血流,北方大汉有气无力地叫一声:“我的宝贝女儿啊!这是什么世道啊!难道没有穷人的活路?”他气得双眼翻白,死在蔡财主的大门口。小姑娘伏在父亲的身上,哭得死去活来。过路的百姓劝着说:“小姑娘,还是料理后事要紧,哭有什么用啊!”小姑娘身上一文钱也没有,她只好求大家帮帮忙,她愿卖身葬父。

蔡财主的漆黑大门开了,从里面走出一个肥头大耳的胖人,他就是蔡色鬼。他假装同情地问一声:“小姑娘,你哭什么啊?”

“我爸爸死了,他三天三夜没吃一口饭。”“你家还有什么人?”

“我家在很远的黄河边,因黄河闹大水,弟弟、妈妈被大水冲走了。我……我一个亲人也没有啊!”小姑娘哭得更伤心了。旁人也为小姑娘的身世而流泪。

蔡色鬼见状就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,假惺惺地说:“小姑娘,这钱拿去料理你父亲的后事吧!今后给我干活,包你有吃有穿,不用在外挨饥受寒。”

小姑娘赶快跪在地上,对蔡财主拜了三拜,感谢他的救命之恩。老百姓们却暗暗地叹惜:“又一个姑娘落进鬼门关了。”

小姑娘在穷苦百姓的帮助下,埋葬了父亲,随后进了财主家当婢女。她起三更,睡半暝(夜),一天两头见星星。当婢女的日子真可怜,吃的是菜尾剩饭,睡的是厅边厨房。

小姑娘一人在蔡财主家干着三四人的活,天天还要受气挨骂,常常一个人躲在花园里哭泣。只有当长工的二宝同情她。二宝也是穷苦人,他父亲扛石头被石头压死,母亲在江边洗衣服被水冲走,因交不起蔡财主的田租,被财主逼来当了三四年长工。两个孤苦人同病相怜,互相同情,二宝常帮她春米、劈柴,她就帮二宝补衣、洗衣裳。又过了两年,小姑娘长成了美丽的大姑娘,她叫春花,真的比春天的花朵芳香鲜艳。二宝也成了个漂亮的小伙子,他正当年轻力壮。

有一天,二宝去插秧,春花去送点心,二人偷偷在田边相会,互相依偎着,眼睛对着眼睛。二宝说:“咱俩还清欠债,就逃出这鬼门关,往后我耕你织,过着快快乐乐的日子。”

春花对着这有心的老实人,点头答应了。他俩日夜拖磨,就只等那自由自在的一天早日到来。

可是,蔡色鬼也起了歹心,他的贼眼老在春花身上打转。有一天半夜,春花在磨房磨麦,蔡色鬼带着酒味,摇摇晃晃地冲进磨房,死皮赖脸地对春花说:“我家财物样样有,只要你顺从我,要吃要穿由你挑!”春花闪在一旁。她愤怒地盯着这个大头大脑的色鬼,愤恨地说:“姑娘歹命不敢当!花鹿肥猪不同群。”蔡色鬼吃不到天鹅肉,指着春花姑娘骂道:“你不识抬举,总有一天要叫你低头!”

蔡色鬼走后,春花越想越心慌。这是个心狠手辣的人,他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不敢做?只怕对二宝要下毒手了。果然,蔡财主叫人传话给二宝:只要能把春花让给他,要金给金、要田给田。二宝也是个硬汉子,他说:“若要春花嫁财主爷,条件说来也简单,只要太阳从西方出来,公鸡生蛋马生翼。’

蔡色鬼听后咬牙切齿,在一个忽晴忽雨的日子里,当二宝上鹤鸣峰放牛时,他叫人趁二宝没有防备,从后面一推,把二宝从鹤鸣峰顶的石崖上推下去。二宝跌得头破血流,一命归阴。

春花听到消息,哭得死去活来。醒来时,才知道财主已给她穿上红衣裳,牵灯结彩、喜气洋洋,当夜就要春花成亲。事到如今,她真是进无路,退无步,怎么办?她记着二宝的话:“财主是只恶老虎,你不杀他,他会吃人!”

春花思谋着如何巧计报仇。她假装顺从,梳妆打扮,头插一朵白茶花,假装对着色鬼媚笑,把喝得醉醺醺的财主爷扶进洞房。进屋后,春花又提起锡酒壶,对蔡财主连灌九大杯,使他醉得像死猪一样,一躺倒就不知人事了。

春花听到蔡色鬼鼾声如雷,拉过棉被把他蒙头盖上,又把洞房里的双喜大烛、灯油,全部倒在狗财主的被上,点上火,然后跳出窗外,穿过后花园,便上鹤鸣峰去了。

春花走到山上,回头看到蔡财主家已烧起熊熊大火,估计蔡财主一生抢来的金银珠宝,连同蔡财主本人,都已变成一堆火炭。

春花走上鹤鸣峰,发现一个洞,好像二宝在那里,她就激动地跑过去,不料,只听见“噗通”一声,她掉进了泉水坑里溺死了。后人为了纪念这个可怜的婢女,就把这个坑叫做“婢女坑”。

(七)蛤蟆姑娘

在怪石嶙峋的云洞岩山下,有个村庄叫“柳营村”。村里有个农夫,姓黄名大树,自幼父亲不幸身亡,与母亲相依为命,靠打柴苦渡春秋,年近三十,尚未娶亲。他不但勤劳肯干,还十分孝敬母亲。母亲双目失明,每天鸡啼三遍,他就要起身煮饭,饭熟后端到母亲床前,侍奉她吃了饭,才上山砍柴,日日如此。

有一天,大树早早起床,走进厨房,刚要洗米下锅,却发现饭已煮熟了,热气腾腾的。他觉得非常奇怪,急忙去问母亲,母亲也不知道因由。一连三天都是这样,大树越发奇怪,难免生疑。这天晚上,他难以入眠,决心要查个水落石出。

第二天丑寅交加时,鸡一叫,他就躲进厨房,观察动静。只见豆灯一亮,一个天仙般的年轻美女,在微弱的灯光中隐约出现,皎洁的容颜、匀称的身段,很熟练地洗米下锅、生火做饭。大树看在眼里,喜上心头,不敢惊动她。他想:这是哪家的姑娘呀?怎么会跑到家里来替自己做饭呢?自己怎么会有如此福气?如果真有这样一个美丽姑娘来料理家务,不知该有多好!他的思绪翻腾,心里像有只小兔子在“扑通扑通”地跳着。突然,他看到天井中有张闪闪发光的蛤蟆皮,他顿时明白了:古时的传说中有个田螺姑娘,她莫不是“蛤蟆姑娘”?不管她是什么姑娘,只要心地好就好,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悄悄走进厨房,招呼施礼。姑娘惊慌地要回避已经来不及,只好叫声:“阿哥!我念您是单身孝子,帮帮小忙,做得不好,请多包涵。”“阿妹,您的心肠太好了,你的情我心领了。若不嫌弃的话,就在这里住下来好吗?”姑娘含羞地点了点头。

从此,他们结为夫妻。家中轻活、重活,姑娘都包了下来,并且理得井井有条、有头有绪,从不怠慢。但过了一段时间,村里多舌的妇人就议论纷纷了:“大树的媳妇不是明媒正娶的,来路不明呀。”“她可能是蛤蟆精变的,会毁了大树的一生。”这话传到大树母亲的耳朵里,老人家心不安,整天唠唠叨叨、指桑骂槐,经常无端指责、奚落姑娘。常言道:“大家(婆婆)有嘴,媳妇没话”。开头,姑娘一再忍耐、逆来顺受,也从不敢对大树提起。时间一长,风言风语越传越多,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。有天晚上,她只得穿上一身白衣裙,含泪告别大树,连夜上了云洞岩,大树怎么留也留她不住,只得常常悄悄地在夜里去找她,给她送点好吃的东西。

有好事者一口咬定大树的媳妇是白蛤蟆精变的,龙溪县志还把这件事记载了下来,流传至今。

(八)仙樵洞

云洞岩的朱子祠附近有个仙樵洞,传说是樵夫与神仙对弈的地方。

那是很久以前的事。有个樵夫常到云洞岩打柴,他是象棋高手,许多人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。有一天,他上山砍柴,看见一只野兔,洁白如雪,非常可爱。他正想去抓它,小白兔却逃入了一个石洞中去。樵夫放下柴担,走进洞里,却不见野兔,只有一位身着灰衣、两鬓斑白的老人坐在石桌边打盹。

樵夫走上前去,瞥见石桌上有一盘象棋残局,他立即仔细观察起来,知道这是一盘江湖上流传着的屡战屡和的“七星聚会”棋局。它杀机四伏、险象环生,招招有环套,步步是陷阱,变化无穷,十分复杂。正看得出神,老人睁开眼睛,问道:“少年家(小伙子),有兴趣吗?”

樵夫审度了片刻,鞠躬应道:“师傅请了。”随即,他拿起红炮平四叫将。老人忙平卒抵炮。樵夫进兵,老人退将。顿时棋盘上,楚河汉界,烽烟四起,杀声震天。老人手握百年定式,进可攻、退可守,走起来胸有成竹。樵夫精通兵法,通韬略,填陷阱,解圈套,滴水不漏。经过五六十回合的厮杀,双方伤亡惨重,棋盘上只剩下车兵对车卒,和局已定。老人站起来说:“好小子,棋艺非凡,堪为敌手。”说罢,不见其人。樵夫知是神仙,连忙下拜。

樵夫走出洞口,看见尖担已成朽木。原来人间已经百易春秋了,回到家中,人们都不认得他是谁!为此,人们就在那个洞书写上“仙樵洞”三个字留为纪念。

(九)千人洞里的白蛤蟆

白蛤蟆是云洞岩的特产。夏天到云洞岩旅游的人,一定要到千人洞去看看白蛤蟆,不然,你去云洞岩可算是白去的。为什么呢?因为在别的地方,蛤蟆不是青色的,就是灰色的或黑色的,唯有云洞岩的蛤蟆是白色的。它有一双红眼睛,走路很慢,一摆一拐的,云洞岩的山脚下至今还流传着它的故事。

据说在云洞岩上,有一个活动的石门,三千年才开一次,门里面有个金银珠宝洞,有看不完、数不尽的珍珠、玛瑙、碧玉、黄金和白银。这个洞像口井,深不见底,据说投下一块石头,吸完两支香烟,还没能听到它的回声。要有福气的人才能进到这个洞里,并且拿些金银珠宝出来;贪心的人进不了洞,怕死的人也进不了洞。

云洞岩下的东湖村,曾有过一个穷苦的农民,名字叫黄一甲。他家里有六口人,妈妈、妻子和二儿一女,靠替地主蔡歪才种三亩沙田生活,过着半饥半饱的日子。这一年,老天不作美,大旱一百五十多天,云洞岩下的东湖、蔡坂、天宅一带,泉水都干了,稻苗都死光了,农民家家受饥挨饿,有的去逃荒,有的卖儿鬻女来度日。

地主蔡歪才心毒如蛇蝎,整天寻欢作乐,酒喝得两眼通红,走起路来八字脚,左右摇摆。他眼看佃户交不起租子,就带着爪牙,走东乡、到西村,到处讨租要账。来不及逃走的农民,家里东西都给抢光了,逼得有的上吊、有的跳溪,或用卖儿女的钱顶租。

一天,蔡歪才来到黄一甲家里逼租,他一家六口人已吃了三天野菜地瓜藤了,哪来的钱交租?蔡歪才不容分说,把全家人赶出家门,强拿两间旧房子顶租。

黄一甲只好带几件破烂家具,到云洞岩寺庙厢房住下。这一夜,在淡淡的月光下,三个儿女喊饥叫饿,老婆低声哭泣,一甲愁眉苦脸。秋夜已有些凉意了,他们把唯一的破棉絮让给老妈妈和三个儿女,夫妻俩只合盖一件破单衣,许久许久都没法入睡。

忽然,黄一甲感到有人在他身上推了一下,他睁眼一看,一位白发的老公公慈祥地站在他面前说:“你是个老实的种田人,别难过,我带你去珍宝洞取宝吧!”

黄一甲立刻翻身站起来,跟着老人走过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,来到一个山洞前。老人用手一指,唱道:

珍宝洞啊把门开,

今天要你献宝来,

善人珠宝由他抬,

恶人珠宝压胸怀。

这时,一扇门立即“吚呀”打开,眼前出现一条石阶路直通洞里。老人带着一甲往下走,只见金光闪闪、珠光灿烂,珍珠宝贝不计其数。老人递给一甲一只布袋说:“你去拿吧,要多少金银多少珠宝,你自己拿。”

黄一甲只拿了一口袋珍珠和金银,就和老人一步步从台阶走出洞口。转身一看,石阶路忽然不见,洞门也“咔嚓”一声关上了,恢复了原来的样子。

白发老翁对黄一甲说:“我就是珠宝洞的主人,只有勤劳善良的人才能得到我的财宝,贪心作恶的人永远也别想!你回家去吧,祝你一家幸福平安!”

黄一甲回到云洞岩的厢房,告诉母亲和妻子所看到的一切,一家人都非常高兴。他们一起商量决定,用这一袋金银财宝帮助云洞岩下所有受苦的农民,交纳所有的田租、赎回各人的儿女,也讨回并翻修了自己的两间破房子。大家一起安居乐业,过着安定快乐的日子。

蔡歪才听到消息就带着爪牙冲进黄一甲的家里,急急地责问:“你给穷人的金银珠宝哪里来的?”

黄一甲忠厚老实,他不敢隐瞒欺骗,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了出来。蔡歪才一听笑嘻嘻地回到家里,吃饱喝足后就带着三个得力的爪牙、带着一床破棉被和几只大袋子,来到云洞岩的破厢房装穷人。他故意穿得破破烂烂,盼望着白发老人早到来。

他右等左等,心里急得要命。直到月挂西山的下半夜,忽然有人拉住他的手,他惊叫一声,立刻爬起来。只见眼前正是他想得要命的白发老人。他非常高兴,立刻拉着狗腿子一齐下跪,一拜再拜。

白发老人严厉地问:“你们到这儿来做什么?”蔡歪才假心假意说:“我们几个穷兄弟,已经饿了三天三夜了,求求老人,赏赐一些金银珠宝给我们吧!”

老人生气地说:“那好吧,你跟我去拿吧!”

蔡歪才和爪牙跟着老人,走过羊肠小道。一路上,老人平安无事,而他们却跌了好几跤,弄得头破血流脚肿。

来到珍宝洞前,白发老人用手一指,唱道:

珍宝洞啊把门开,

今天要你献宝来,

善人珠宝由他抬,

恶人金银压胸怀。

石门“咿呀”一声开了,洞里仍然出现一条梯形石阶路。蔡歪才和狗腿子跟着老人下到洞里,只见金光闪闪、珠光灿烂。蔡歪才心太贪,拿了银子又想多拿金子,拿了珍珠又想多拿碧玉,恨不能把所有的金银宝贝都搬回家。他们拼命拿、拼命装,很快装满了四只大口袋,连衣服的所有口袋也都装满了,要走也走不动了,才不得不罢手。

白发老人先走出洞口,蔡歪才和狗腿子四个人扛着四大袋沉重的金银财宝走上台阶,摇摇晃晃都快跌倒了,也不愿停下脚步、减轻重量。好不容易快走到洞口,天也快亮了,前面已经出现霞光,忽然石阶崩塌、石门也“呯”地一声关死了。蔡歪才和爪牙滚到深深的洞底,被金银珠宝压死了。白发老人也不知何时不见了。

过了不久,云洞岩的千人洞中便出现了四只白蛤蟆,红眼睛,四只脚走路一瘸一拐的,人们都说,那是被金银财宝压坏了腿的蔡歪才和他的爪牙变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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